Jo与未建成的方舟

Wishing you were somehow here again.

When It Comes to Brothers (Pt3)

Pt1

Pt2


3

“Lance......我很高兴你打给我了。”电话里Nicolas Daley的口音染着些西班牙味儿还掺着醉意,后面还衬着热闹而荒唐的音乐声,“你刚刚说这和Ahk有关?

“不不不Ahk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木乃伊的名字吓成那个模样,你太夸张了伙计。他最多是惊讶,可能是他二表姑什么的驾临大英博物馆了——或者是他妻子,你知道他还结过婚吗?我从历史书上看来的,Ahk一直不愿意提起她。他说他死后就再没见过她,真是个悲伤的故事……”

“你确定是个男名吗,他们古埃及人的名字无论男女都一样拗口……不过男人更不可能吓着Ahk了。Lance,他是个法老,他统治他们。”

电话另一边,圆桌骑士在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戏谑地冷笑了一声。比起法老,Ahkmenrah更像个会挨欺负的孩子。他捋了捋被醉酒的Nick带歪的思绪,顺便也捋了捋舌头:“Kah…Kahmunrah。”

“……Kahmunrah?!”

“不,Lance,不……这不是我该跟你说的。看着点Ahk好吗,别让什么伤害他,也别让他伤害些什么——我是说,不经意间。他们有四千多年没见过了,自从……”

“自从什么?”Lancelot及时地抓住了拨通这通国际长途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突破点。即使Nick大部分的脑细胞此时此刻还都臣服于酒精的强权之下,他也能清楚地听出这个问句里的不悦和随之而来的威胁。

“自从Ahkmen被他杀死以后。”

未等Nick开口,埃及王后的声音从Lancelot身后传来。

“可Ahkmenrah说他是死于疾病……”

“如果窒息算得上疾病的话。”Shepsheret回答道,“我的儿子一向很健康。以你之见,Ahkmen处世的心态像是曾经久病之人吗?”

 

Lancelot再找到Ahkmenrah的时候,他正站在他父亲的权杖旁。

Merenkahre的木乃伊几日前才被某所大学的古埃及学系借走,临行前一晚这位法老还郑重其事地将这代表自己王权的金杖交给了Ahkmenrah,要他在自己不在期间“担起统治者的责任”。

Ahkmenrah曾有过短暂的统治,那是坐于整个埃及的至高之位上的九年。可在那九年之前,他只满心相信着自己的兄长会是埃及未来的王。而在那九年后,Kahmunrah也确实成为了埃及的王。

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生前的故事的结局,那个由Kahmunrah亲手写上的结局,从来并不算出人意料。当年那个处于至尊之位的少年法老,多多少少是预料到了。

可预料到了毕竟不代表能够释怀,以至于在往生平淡地开始并且进行了许许多多年后,Ahkmenrah才能够终于向父母坦白自己的死因。

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的死亡后还会有与Kahmunrah的再见之日。但那位埃及昔日的暴君,他的哥哥,如今却又近在咫尺。

“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的话,那么大可不必。”在Ahkmenrah身后有一段距离的位置,Lancelot冷不丁地开口。

“Lance……”

“保护弱小是一位圆桌骑士应做的。”他继续说道。

“Lancelot……”Ahkmenrah转过身来,试图打断Lancelot满怀兴致的骑士宣言,却又一次被后者打断。圆桌骑士挡挡地锤了两下自己的金属胸甲,用在Ahkmenrah听来像极了刑侦连续剧里台词一般的口气保证道:“我发誓,那个名字跟你一样拗口的埃及人绝对没办法再伤害你。就算这桩杀人案已经过去了四千年,我们——我是说我和Trixy,也要让这个陈年的杀人犯付出代价……”

“Lancelot!”打断骑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为眼前的少年法老寻求正义的畅想的,是Ahkmenrah完全陌生的语气。那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的三个音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怒吼。自这个小个子的埃及人第一次出现在大英博物馆以来,这是第一次,那威严,甚至可说是暴戾的话语真真正正地提醒,以及说服了Lancelot,Ahkmenrah的确是一位法老。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,只是大概感觉到是自己说的什么话戳到了Ahkmenrah的痛点,而且八成与这位年轻法老的死亡有关。于是他摆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表情,试图让Ahkmenrah的情绪平缓下来:“Ahk,是你母亲告诉我……”

“住口!”得到的回复是怒意更深的呵斥和可怖的怒颜。Ahkmenrah怒目圆睁,沉默着盯了Lancelot几秒钟,之后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一句:“滚。”①

骑士语塞,右脚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些许。他以讶异的表情与Ahkmenrah的怒颜无言地相对了片刻,才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转身离开。

才走了两步,又突然转身道:“Tilly说过不了几天那个仓库里的文物就会被放进相应的展馆展出。不管怎么说,让你的随从们盯紧点,说不准你哪天醒来的时候,他就在你旁边的棺材里。”

“谢了。”Lancelot听见Ahkmenrah用极小的声音说道,“抱歉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黯淡的。

 

眼前依旧是黑色,但有限的黑暗毕竟与无垠的死界不同。

在死界度过的漫长往生几乎完全剥夺了Kahmunrah的时间概念,但自“醒来”以来被困于此的时间已足够令他的耐心消逝。他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狭隘的封闭空间,于是本能地以撞击来试图逃脱。

狭隘的空间外曾传来人声。那些陌生语言的谈话②传递着一个令Kahmunrah十分不悦,甚至暴躁的讯息:此时此刻的他,处于一个被动到了极点的位置。

人声持续了一会儿,消失,须臾之后又再次出现。如此往复了三四次。

莫名的怒火,以及久违的恐惧。

直到一切交谈落幕,另一个声音出现。

在一众其他撞击声和叫喊声③和先前谈话的两人离去的声音之外,那个脚步声突兀地出现,不由分说地逼近。来人在他附近停下,沉默许久方才开口。

熟悉的声音,久违的母语。

“哥哥,好久不见。”

① Ahkmenrah和Lancelot是英语交流,此处说的其实是“Leave”,所以口型才是“从牙缝中挤出”。

②Kahmunrah虽然在伯明翰大学展出过,但是毕竟没有牌匾可以复活,所以此处设定他还不会英语。

③仓库里其他展品在撞箱子和喊的声音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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